叙事学分析

叙事学分析

摘 要：作者从内在聚焦、缺口的打开和关闭、以及电影对小说的改编等三个方面对海明威的小说《永别了武器》进行叙事学分析。 关键词：内在聚焦；经历自我；叙述自我；缺口的打开和关闭；电影改编

关于海明威小说《永别了，武器》的叙事学分析至今已经有了很多，但这些分析并不全面也并不一定准确，以下我将选取三点以我的观点来分析这部小说的叙事： 一、内在聚焦和第一人称叙述者

内在聚焦在海明威的小说中比较常用（如《丧钟为谁而鸣》等）。《永别了，武器》这部小说行文的进展是采用第一人称的视角进行的，也是内在聚焦。在叙事人称方面，“我”既是叙述者，又是主人公。海明威在第一人称中融入了两种自我：“经历自我”和“叙述自我”，这两种自我既对立又统一，构成了复杂的戏剧张力。 关于聚焦和故事的叙述者，从小说开头第一章的第一段开始分析吧：

in the late summer of that year we lived in a house in a village that looked across the river and the plain to the mountains. in the bed of the river there were pebbles and boulders, dry and white in the sun, and the water was clear and swiftly moving and blue in the channels. troops went by

the house and down the road and the dust they raised powdered the leaves of the trees. the trunks of the trees too were dusty and the leaves fell early that year and we saw the troops marching along the road and the dust rising and leaves, stirred by the breeze, falling and the soldiers marching and afterward the road bare and white except for the leaves. chapter 1 a fairwell to arms by ernest hemingway 小说中的内容，都主要是通过主人公henry以“我”的眼光来看的。小说的整个第一章几乎全部是景物描写，即使是这样，我们也能从这些没有情节和故事的描写里面，读到很多情感方面的内容。小说开端henry“看”到的景物，明显是一种衰败的景象，可以感觉到一种明显的伤感气息。

另外，海明威在这段话里多次重复用“and”,比如：the trunks of the trees too were dusty and the leaves fell early that year and we saw the troops marching along the road and the dust rising and leaves, stirred by the breeze, falling and the soldiers marching and afterward the road bare and white except for the leaves.”这一句话里面就有7个”and”,一般来说，谁会忘记了丰富灵活的修辞和辞藻，而喜欢固定不断的用“and”呢？精神病患者、吸毒者、醉酒者或者精神受过重创的人，他们叙述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喜欢不厌其烦的用”and”。这种用语习惯，反

复出现在书中，特别是“我”在内心自白的时候，这说明“我”是个“精神有创伤”的人。

讲述者是第一人称，是故事的主角henry,讲述者本身是”经历自我”还是”叙述自我”，这个存在争议，我个人倾向于”经历自我”。 phelan在《narrative as rhetoric》中提到小说中第一章的结尾一句:

at the start of the winter came the permanent rain and with the rain came the cholera. but it was checked and in the end only seven thousand died of it in the army. chapter 1 a fairwell to arms by ernest hemingway phelan认为“only”体现了henry认识的局限性和幼稚，而海明威的声音对此进行了反讽。

对此我持保留意见，我认为除了在小说中大段内心独白和剖析，偶尔透露出“叙述自我”甚至是海明威本人的声音，小说基本上是采用“经历自我”叙述的，也就是“客观的记录，在行动的时刻说话”。上面phelan提到的海明威对此进行反讽，我觉得这个是不成立的，海明威本人当时并没有“说话”，因为当时的henry自己已经有了对这个战争的不信任和讥讽，如在小说的第八章henry和catherine告别的时候说到：

“no. i’m leaving now for a show up above plava.” “a show?”

“i don’t think it’s anything.”

chapter 8 a fairwell to arms by ernest hemingway 在这个对话中，henry把即将参加的战斗比作一个“show”，并且说这个战斗其实什么都不是，已经有了很浓的讥讽语调，这个讥讽语调和前面第一章的最后一句流露出的讥讽语调是一致的：but it was checked and in the end only seven thousand died of it in the army.都属于“经历自我”自己的语调，而不属于海明威。 二、缺口的打开和关闭

总体来说,《永别了,武器》这部小说是采用顺序,在故事的讲述顺序上面没有玩什么花样,这和小说简洁的语言风格也是一致的,海明威力图用一种客观的纪录方式来讲述这个悲剧故事,不希望借助于任何其他的手段来渲染或者夸张小说的内容。

但在小说的讲述过程中,还是有打开缺口和关闭缺口的情况,比如在第2章末,军官们在食堂里送别henry去休假，而在第3章,henry就休假回来了：

对于他怎么休假，作者并没有按照事件进行的时间顺序直接交代，为什么这样做，小说的读者也容易暂时被迷惑，因为小说是以战争为主，读者猜想大概休假无非是游山玩水，与战争没有多大的瓜葛，但想像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突然在小说的第3章，henry回来的当天，晚餐在军官食堂里，henry和神父坐在一起，神父问起henry有没有去他推荐的abruzzi，激起了henry的内疚和自嘲，

引发了henry大段的回忆，从而很自然地将先前的缺口关闭：

i had wanted to go to abruzzi. i had gone to no place where the roads were frozen and hard as iron, where it was clear cold and dry and the snow was dry and powdery and hare-tracks in the snow and the peasants took off their hats and called you lord and there was good hunting. ……

chapter 3 a fairwell to arms by ernest hemingway 第2章末写到，在军官食堂里，众多军官给henry提出了很多度假地的建议，包括神父，但出乎意料的是，henry没有去神父推荐的地方，象正常人一样去享受宁静美妙的田园生活，却呆在乌烟瘴气的咖啡馆里醉酒，或在房间里和妓女鬼混。为什么他会这样，因为他的心已经被战争蹂躏和创伤，再美妙的度假地都无法治愈的创伤。这种突如其来的填补缺口，使得读者对他精神上的创伤和迷失更加印象深刻。

三、小说和电影版本——人物塑造和战争元素

从小说本身来说，大体上是采用顺叙的方式，就是说故事发生的顺序和小说叙述的顺序是一致的，总体上没有倒叙和插叙。1957年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把这部书搬上了荧幕，其叙事顺序和故事发生的顺序也基本一致，由于电影本身容量的原因，裁剪掉了一些内容，比如电影从亨利休假回来以后直接开始，省略掉了小说开头军

官们在食堂哄闹的场面；亨利逃回米兰的早晨去咖啡馆以及去好友家借衣服的情节也省掉了,等等。人物和故事也做了一些修改，rinaldi从小说中的年轻中尉变成了电影中的衰老少校，而且在小说中他在gorizia和henry分开，变成了在意大利溃败中被毙。catherine在gorizia的英国医院的护士好友helen ferguson，变成了在米兰的美国医院中的上年纪的护士。

但很明显整部电影的基调很不对劲，没有伤感的基调，反而是明朗的调子。

henry是海明威塑造的一个理想化自我投射的“硬汉”角色，他话语简练、坚强勇敢。但书中果断勇敢决定深夜冒雨逃去瑞士的亨利，居然变成了在电影中要听catherine的话才同意去瑞士的典型好莱坞式奶油小生，小说中他对catherine从刚开始的自私到后来逐渐真正爱上对方的过程和层次感，在电影中没有了，直接是乏味的一见钟情。

书中温柔多情的catherine，也是海明威塑造的一个理想化的女性，其原型来自于海明威在一战中和他产生爱情的漂亮美国护士，在书中，她被塑造成海明威心目中理想的女性：美丽、温柔、多情、顺从。结果在电影中却一开始就是一个“愤青”，坚强勇敢有主见，女演员的表演过于用力和做作，我想这位女演员jennifer jones是制片人的老婆所以得到了很多浓重笔墨，几乎成了个女英雄。 影片唯一准确保留的，算是对海明威的尊重（影片公映的时候海

明威还在世），影片的对话基本保留了小说中的语言。 参考文献：

[1]david herman,story logic:problems and possibilities of narrative(lincoln: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2002)chapter 8.

[2]david herman,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narrativ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7)p.44,p.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