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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讲 事件、故事、情节

一、形式主义者对“事件”(本事)和“情节”的认识

形式主义者们认为:作家对事件所进行的组织安排(情节)要比事件本身重要得多。

什克洛夫斯基把进入小说的材料即生活中的事件(包括虚构的)称为“本事”,而把对事件所进行的艺术加工(包括提炼和组织)称为“情节”。

再换一个更简单明白的说法:

事件只是材料,而情节则是程序。

什克洛夫斯基说:“人们常常把情节与故事混为一谈。实际上,故事只是组成情节的材料。因此,《叶甫盖尼·奥涅金》的情节不是男主人公和达吉雅娜的恋爱故事,而是由引入插叙而产生的对这一系列事件的加工。”

埃亨巴乌姆也认为:形式主义者们的研究使“情节概念与事件概念之间的区别得以明确。情节的概念指的是一种结构,而事件的概念指的是材料。我们发现了情节的典型程序,由此为小说的历史和理论研究开辟了广阔的前景。”

他还说,“果戈理作品的布局并不是由事件决定的,因为他的作品中总是事件贫乏,甚至没有事件。”

托马舍夫斯基在其《文学理论》一书中专门论述了故事与情节。他认为,故事是指实际生活发生的事,情节是读者了解这些事的方式。

在整个作品中,我们获知的彼此相互联系的全部事件叫作故事,它的特征是时间性和因果性,显示事件的客观发展进程和自然发展顺序。

托马舍夫斯基 :“作品中事件的艺术建构分布叫做作品的情节。”

在现实生活中,任何事件的发生都不可能颠倒时间顺序,但在文学作品中,事件发生的顺序却可以随心所欲地颠倒重组。在现实生活中,任何事件都不可能重复发生第二次,但在文学作品中,同一事件却可以在情节分布中反复出现多次。这就是情节不同于故事的地方。

维戈茨基在《艺术心理学》依据以上原理提出:故事尽管相同,但由于情节不同,就会产生截然不同的艺术效果。

二、福斯特关于“故事”和“情节”的理论

福斯特是英国著名小说家和文论家。 他的“小说面面观”的演讲,深受好评,被誉为“二十世纪分析小说艺术的经典之作”。

福斯特说:“我们不妨给故事下一个定义:故事就是对一些按时间顺序排列的事件的叙述。”

就故事而言,它只有一个优点,就是使读者想知道以后将发生什么。反过来说,它也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弄到读者不想知道以后将发生什么。”

福斯特:“情节同样要叙述事件,只不过特别强调因果关系罢了。如‘国王死了,不久王后也死去’便是故事;而‘国王死了,不久王后也因伤心而死’则是情节。虽然情节中也有时间顺序,但却被因果关系所掩盖。”

“又例如:‘王后死了,原因不详,后来才发现她是因国王去世而悲伤过度致死的。’这也是情节,只不过带点神秘色彩而已。” “对于王后已死这件事,如果我们再问:‘以后呢?’便是故事,要是问:‘什么原因?’就是情节。”

三、对事件、故事、情节的进一步分析

福斯特的贡献在于,他把“事件”视为局部的,是构成故事或情节的细胞。把事件以时间顺序组织在一起是故事,以逻辑关系组织在一起就是情节。

但他界写“情节”时强调的是因果关系,而这因果关系依然是客观性的,不体现作者的艺术技巧,不属于“程序”。也就是说,强调了事件之间的因果关系,仍然不一定是文学作品。例如历史叙事,对逻辑关系交代的是很清楚的,但却不具有文学性。在这一点上,他的观点不如形式派的观点更有创建性。

我们现在对事件、故事、情节三个概念进行重新梳理。

1.事件

事件就是事物状态的改变,包括人的行动,也包括自然界的种种改变。

事件是构成故事和情节的元素,任何故事或情节都是由事件组合而成的。

事件的特征在于,它可以用画面的形式显现出来。

例如:

(1)张三病了

(2)张三死了

(3)张三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4)只有一个人来为张三送葬

著名叙事学家罗兰·巴尔特将事件又区分为中心事件和从属事件。

中心事件是决定叙事发展方向的重要事件,不可省略,否则会影响整个情节的逻辑;

从属事件没有这么重要,省略了也不会影响整体的完整性,但会给小说的审美价值造成伤害。

2.故事

故事是从作品中得到的、且按其自然顺序排列出来的被叙述的事件。

差不多所有的叙事性文学作品中都有故事,但不管故事多么曲折复杂,都不一定具有艺术性。

3.情节

情节就是作家进行了艺术处理的事件序列。

四、区分三个概念不同含义的意义

我们可以运用这三个概念对叙事文学作品进行艺术分析。分析的方法是:将一部作品的内容中所包含的事件分解出来,考察其事件组合的方式。

如果仅仅是一般的时间顺序或因果顺序的组合,那么这部作品只不过是讲了一个故事,没有太高的艺术价值。

现代小说家已经不屑于仅仅向读者讲故事了。

将事件进行艺术程序化的处理之后,其事件序列就是情节。

艺术程序化处理:

一是要增加大量细节;

二是要不断变化表现方式,如采用夸张、荒诞、象征、隐喻、反讽等手段进行非常规性的表现;

三是要运用多种表现角度,讲述人、视点、视域等有诸多变化且恰到好处;

四是运用反常化语言。

实例分析:钱被风刮跑以后

原始故事

1 我骑车撞到老大爷 2 25张人民币掉在地上 3 人民币被风刮跑 4 行人抢钱 5 抢到手还给老大爷 6 某女士多还了一张钱 7 老大爷发现多了一张 8 老大爷将多出的还给某女士

加工后的情节

1 我骑车撞到老大爷 2 人民币落地(隐去数量) 3 人民币被风刮跑

4 行人抢钱 5 抢到手还给老大爷 6 老大爷点过后说不对 7 红领巾督促还钱(加入细节) 8 老大爷说是多了(突出戏剧性) 9

众人纳闷:怎么会多?(突出细节) 10 女士说是自己多还了

11 老大爷将多出的钱还给某女士

第七讲 悖论与反讽

一、悖论与反讽释意

悖论,原是一个古老的修辞学术语,意指一种表面荒谬而实际上却真实的表述,或者反过来,表面上真实实际上却荒谬。总之是指表述上的一种矛盾状态。

中国老庄著作中就有许多悖论语言,如:

老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绝圣弃智,民利百倍;信言不美,美言不信。

庄子: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博之不必知,辩之不必慧;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等等。

过去人们认为,悖论语言只是为了辩论,诗中只能偶尔采用。

布鲁克斯采用这一术语,目的在于说明自己的一个重要观点,即诗的语言是悖论语言。

布鲁克斯说:“悖论语言正合诗歌的用途,并且是诗歌不可避免的语言。科学家的真理要求其语言清除悖论的一切痕迹;很明显,诗人要表达的真理只能用悖论语言。”

也就是说,无诗不悖论,无悖论则非诗。

布鲁克斯的目的是为了区分科学文体与文学文体的不同特征。当然,他这样做显然是把悖论过度扩大化了。

反讽也是一个旧术语,原意为希腊戏剧中一种角色类型,即佯装无知者,在自认为高明的对手面前说傻话,但最后这些傻话被证明是真理,从而使自以为高明的对手大出洋相。

布鲁克斯对反讽进行了改造和扩展,提了反讽是诗歌的普遍性质的观点。

1948年,布鲁克斯发表《反讽与“反讽”诗》一文,给反讽下了一个定义:“反讽,是承受语境的压力,因此它存在于任何时期的诗中,甚至简单的抒情诗里。”

也就是说,反讽是指文本中的词语受到语境的压力而意义发生扭曲,所言非所指。只要你承认了语境,承认了一个词的意义是受语境的压力而新生的,你也就承认的反讽。

新批评派认为,反讽是诗歌语言的普遍性质,“反讽”一词是“表现诗歌内不协调品质的最一般化的术语”。

为什么说反讽是诗歌语言的最基本原则呢?布鲁克斯解释说:首先,这是诗歌的本体特征所决定的。因为“诗人把他的词在语境中赋以确切的含义时,不得不持续地些微地修改其含义。它记录下诗中不相容成份的张力关系,这些张力关系被合成一个整体。反讽承认强制因素。”

其次,反讽又是语言这一工具之不顺手所决定的:“诗人必须考虑的不仅是经验的复杂性,而且还有语言之难制性;它必须永远依靠言外之意和旁敲侧击,要把词新鲜地使用,这种张力关系始终存在。诗中文词的意义总是要被语境的压力所扭曲。”

再来对比一下悖论和反讽这两个概念。在传统修辞学中,两者的区别是明显的,悖论在文字上就表现出矛盾的形态,矛盾的两个方面同时出现,例如:有的人活着,他却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活着。或者:我越是爱他,就越是恨他。而反讽却是语言表层的意义与真实的意义的不一致,譬如说,恋人将对方称为冤家,表面是恨,实际却是爱。

可是布鲁克斯将悖论和反讽两个术语都加以扩张之后,使二者的意义产生了重合,甚至连他自己也无法讲清二者的区别了。1942年,他说悖论是诗歌语言的基本特征;1948年,他又说反讽是对语境压力的承认,“反讽”一词是“表现诗歌内不协调品质的最一般化的术语”,也就是说,反讽是诗歌语言的普遍性质。

赵毅衡认为,在布鲁克斯手里,这两者根本没有区别。只是术语的混乱,不是要领的混乱。悖论就是反讽的一种特殊形式,狭义的悖论是反讽的一种,广义的悖论与反讽是一回事。

二、反讽与悖论在文学中的表现及不同类型

简单地说,反讽是指诗歌表层的意义和深层的、真正要表达却又未说出来的意义的互相错位。

《红楼梦》第三回两首《西江月》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潦倒不通事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

天下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袴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有人认为鲁迅用油滑调侃的笔墨去写阿Q 那样的沉痛的故事,也算是反讽。

反讽的几种亚型:

1.克制陈述

故意把话说得轻松,实际暗指相反的意思,就是克制陈述。例如法国诗人艾吕雅在德国纳粹侵略法国时,写了一题为《戒严》的诗:

有什么办法门是看守住了,

有什么办法我们是给关住了,

有什么办法路是拦住了,

有什么办法城市是屈服了,

有什么办法它是饥饿了,

有什么办法我们是解除武装了,

有什么办法夜是降下了,

有什么办法我们是相爱着。

话说得平淡而又无奈,实际上骨子里却是对侵略者的仇恨和反抗的决心。

2.夸大陈述

跟克制陈述相反,故意把话说得强烈,实际则是相反的意思。它跟夸张不同,夸张是明的,夸大陈述的真意只是暗指出来。鲁迅先生在《风波》中说赵七爷是“方圆十余里唯一的出色人物兼学问家”就是这种反讽。

3.正话反说

如果是爱,偏说是恨;如果是恨,又偏说成爱。例如闻一多先生的《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4.浪漫反讽

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反讽,指的是全诗作夸大陈述,而在诗结尾时点破其虚妄。例如闻一多的《春光》:

静得像入定了的一般,那天竹,

那天竹上密叶遮不住珊瑚;

那碧桃;在朝暾里运气的麻雀。

春光从一张张的绿叶上爬过。

蓦地一道阳光晃过我的眼前,

我眼睛里飞过了万支的金箭,

我耳边又谣传着翅膀的摩声,

仿佛有一群天使在空中逻巡……

忽然深巷里迸出了一声清籁:

“可怜可怜我这瞎子,老爷太太!”

5.悖论性反讽

悖论在文字上就表现出矛盾形式,矛盾的两个方面同时出现,并在一个真理上统一起来。而反讽的形态是只出现矛盾的一方,但言非所指,明此暗彼。

先看臧克家的《有的人》: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再看杨炼的《命运》:

哦,我的兄弟,走吧

智慧的无知

空虚的充实

一切挽回在一切丧失之外

深刻的浅薄

强悍的脆弱

一切尝试在一切可能之外

除以上语言的悖论之外,还有一种“主题性悖论”,就是作品的主题思想是由相反相成的两层意思构成的。布鲁克斯认为,弥尔顿的《失乐园》就是一个例子。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才面临艰难不幸但有意义的生活,所以“人的堕落成了一种幸运的堕落”。这种主题性悖论可以从整体上深化作品的思想内涵。

超越语义学的现代分类

1.言语反讽

上述的各种反讽多数属于言语反讽,也就是言语的表层意义与深层意义的不一致。

闻一多《洗衣歌》

洗衣是美国华侨最普通的职业。因此留学生常常被人问道:“你的爸爸是洗衣裳的吗?”许多人忍受不了这侮辱,然而洗衣的职业确乎含着一点神秘的意义,至少我曾经这样的想过,作洗衣歌。

(一件,两件,三件,)

洗衣要洗干净!

(四件,五件,六件;)

熨衣要熨得平!

我洗得净悲哀的湿手帕,

我洗得白罪恶的黑汗衣,

贪心的油腻和欲火的灰,……

你们家里一切的脏东西,

交给我洗,交给我洗。

铜是那样臭,血是那样腥,

脏了的东西你不能不洗,

洗过了的东西还是得脏,

你忍耐的人们理它不理?

替他们洗!替他们洗!

你说洗衣的买卖太下贱,

肯下贱的只有唐人不成?

你们的牧师他告诉我说:

耶稣的爸爸做木匠出身,

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胰子白水耍不出花头来,

洗衣裳原比不上造兵舰。

我也说这有什么大出息──

流一身血汗洗别人的汗?

你们肯干?你们肯干?

年去年来一滴思乡的泪,

半夜三更一盏洗衣的灯……

下贱不下贱你们不要管,

看那里不干净那里不平,

问支那人,问支那人。

我洗得净悲哀的湿手帕,

我洗得白罪恶的黑汗衣,

贪心的油腻和欲火的灰,

你们家里一切的脏东西,

交给我洗,交给我洗!

(一件,两件,三件,)

洗衣要洗干净!

(四件,五件,六件,)

熨衣要熨得平!

2.情境反讽

情境反讽指人物行为与情境的不协调。

越是道貌岸然的人物,越是暴露自己卑鄙的灵魂;越是庄严神圣的场合,越是做出滑稽可笑的事情;或者,越是荒唐的行为,越是做得郑重其事。

3.互文反讽

互文反讽是话语背后隐藏着另一个文本,而且另一个文本参与当下文本的解读时,构成一种意义的相悖。

例如《西厢记》中有“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在原作中,没有否定的意思。而在后来的种种文本中,“待月西厢下”就是偷情的一种暗示性表达。

有些地方民间甚至把风流女子称为“半拉门儿”,就是“半开门”的意思,疑心就是出自《西厢记》,构成一种互文反讽。

三、闻一多诗歌《你莫怨我》分析

你莫怨我!

这原来不算什么,

人生是萍水相逢,

让他萍水样错过。

你莫怨我!

你莫问我!

泪珠在眼边等着,

只须你说一句话,

一句话便会碰落,

你莫问我!

你莫惹我!

不要想灰上点火。

我的心早累倒了,

最好是让它睡着,

你莫惹我!

你莫碰我!

你想什么,想什么?

我们是萍水相逢,

应得轻轻的错过。

你莫碰我!

你莫管我!

从今加上一把锁;

再不要敲错了门,

今回算我撞的祸,

你莫管我!

闻一多对诗歌局限于个人哀愁的“感伤主义”和“伪浪漫主义”,一贯持坚决反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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